之之可以感觉到小房车受风所袭,吹得左右摇晃,雨水似倒一般,两支水拨不停划动,之之聚精会神驾驶。
红灯前抽空看一看倒后镜,只见母亲不发一言卧父亲胸前。
倒底是中年妇女了,皮色焦黄,嘴唇干黑,之之内心测然,平日常有人打趣说她们母女似姐妹花,一病了来。母亲姿容是差多了。
她又看到父亲双目中一点泪光。
之之反而放下心来,经过那么多年,他们仍然相爱,已经足够。
到达急症室,陈开友扶着妻子先进去,之之停好车随即跟至。
幸亏私家医院人不多,医生已在替病人诊治,打了一针,服下药,季庄已能呻吟,父女两人松一口气。
陈开友忽然饮泣。
医生嘱病人回家休养,有必要明日再来,毋需住院。
仍由陈开友驮着妻子上车。
家里两个壮丁都没回来,之之喃喃咒骂。
回到家中,祖父扭亮灯光,“什么事,半夜进进出出。”
之之:“爷爷快睡,打大风呢。”
她权充护土,替母亲换过干睡衣,服侍她休息。
谁知季庄忽然睁开双眼,逼切地问:“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
父女面面相觑。
之之马上说:“我去叫他回来,他得罪了母亲,怕回来惹母亲生气,我这就去叫他。”
陈开友在房门外悄悄同女儿说:“横风横雨,你知道他在哪里?我不准你去。”
“爸爸,我叫张学人来接我不就行了。”
陈开友迟疑一下。
“没问题,交给我。”
之之回到房中拨电话,她看过钟,才两点三刻,不算太晚。
电话铃空响着,没人来听。
张学人不在家。
之之不禁气恼,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