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羚不出声。
惠颜回去之后,她领养了玳瑁猫,它却苍老了,背脊掉了毛,兽医说可能永远长不回来,它很静,时时在有阳光的窗台上打盹,对陌生环境似乎尚觉满意。
卓羚在新世界结交了新朋友,已经乐不思蜀,但是老房子时时出现在她梦中。
二楼比真实面积大许多,空荡荡,没有家具,只见一个女子面壁哭泣。
卓羚轻轻走过去:“是你吗?心一。”
那女子抬起头来,却不是余心一,是谁?而卓羚就在这个时候惊醒。
她决定回去一次。
把玳瑁猫交到兽医处寄宿,同出版社交代一声,她悄悄上飞机。
她仍有缆车经三楼锁匙,开门进去,长长呼出一口气,倒在沙发上,忽然流泪。
她到二楼去敲门,一位中年太太应声而出,手中抱着一个幼婴,一看,宽大的客厅里,还有三个小孩,咦,这竟是一间私营托儿所。
中年太太一见卓羚便说:“已经额满,明年趁早。”
卓羚笑说:“我是三楼的住客。”
那位太太喜出望外,“三楼长年空置,可否租给我扩充生意?”
卓羚也笑,“不,不,我会时时回来小住。”
托儿所内喜气洋洋,孩子们全部是驱魔高手,屋内再也不见阴森。
一楼现在住什么人?卓羚前去探望。
一个金发蓝眼体育家型的年轻人来开门,卓羚吃一惊。
怎么住了一个外国人?
随即笑了,她在加国又何尝不是外国人,她可以去,人家为什么不可以来。
年轻人热情得很,“我的中文名字叫李国枢,国家的国,枢机的枢,我在美国图书馆办公。”
卓羚与他握手。
缆车径比从前热闹得多,爱静的卓羚竟有点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