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红粉绯绯,像喝醉酒一样,十分娇艳。安真把她拖到门口放下,到三楼用电话报警。
幸亏电话线还未截掉,也可惜煤气没有切断。
救护车及时赶到。
安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他们已经不喜欢芝兰,这种事一拆穿,更加不好。
芝兰救回来了,躺在公立医院大病房里,十多张病床,病人辗转呻吟,像座地狱。探病时间,亲友偏偏还忙着喂病人吃喝,杯碟交错,混着药水味,有点黑色喜剧意味。
芝兰却处之泰然,可能,她已经豁了出去,否则,就是打算重新做人。
她这样同安真说:“谢谢你救了我,我再世为人,一定会好好努力。”
“甄子谓总要负点责任。”
“不!不要去找他,过去的事算了。”
忽然之间,有病人家属大声哭起来,安真知道有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芝兰反而微笑,轻轻说:“我梦见父亲,他带小小的我到沙滩游泳,那时他还年轻,还愿笑,他给我喝一支可乐,并替我拍照留念。”
安真:落下泪来。
那日,回到家中,车先生走到何处,安真跟到何处,他看报纸,她挤在他身边。
“爸,你头顶微秃了。”
安真非常痛心。
“年纪大,第一件事是秃头,第二件事是大肚腩,你说怪不怪。”
他摊开港报追新闻看。
“爸爸——”
“喂,别烦我,快去做功课。”
第二天再去看芝兰,她已经出院。
看护罕有地和蔼:“你是她妹妹吧,请多关心她,她有点精神恍惚,通常年轻孕妇都会手足无措,需要支持。”
安真霍地转过头来。
芝兰什么都瞒着她。
她真正动气,一整个星期没去缆车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