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良久,终于,远处传来犬吠,三楼有人开灯,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安真那晚失眠。
不久之前,她们一起去看电影,戏演到一半,男女主角接吻了,两人还会异口同声地喊:“唷、肉酸!”
可是今晚,不知在什么人的英明领导下,她竟然亲身演出这一幕。
安真觉得她与童年好友之间忽然有了距离。
第二天在早餐桌子上,车炳荣同妻子说:“昨夜,你亲眼看见了?”
车太太咳嗽一声,看了安真一眼。
车先生说:“安真,忻芝兰是坏女孩,你不要同她做朋友。”
安真为着保护朋友,忽然说:“他们快要结婚了。”
听到结婚二字,车氏伉俪的面色马上缓和下来,“怎么没听忻家提起?”
“因为忻先生有病,婚事不得不押后,要不然,一早举行婚礼。”
车太太点头,“早点结婚也好。”
安真乘机顾左右,“妈妈,你几岁结婚?”
“我们那一代多数早婚,二十岁已算迟了。”
车先生却打蛇随棍上,“安真,你给我好好读书,我拚了老本让你做大学生,为着自己前途设想,你一定要努力学业。”
安真低着头唯唯诺诺。
车太太想起来,“安真,你那位马同学呢?”
安真喝完豆浆,站起来,拎起书包,“我上学去了。”
轻快的走到一楼,看见忻先生坐在藤椅子上晒太阳,一边逗小猫玩。
安真说声早。
忻先生抬起头来,-着双眼看着安真,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瘦削的面孔如骷髅般,了无生气,分明已经病入膏肓。
安真害怕了,退后一步,绕路匆匆上学去。
在学校里,马逸迅追上来,“安真,安真,你为什么不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