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放下杯子,感喟道:“只有极少人才有恋爱的机会。”
“他们是幸运,抑或不幸?”
“我不知道,看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在什么人身上发生。”
孙毓川轻轻叹口气,“与你说话很有意思,能够无话不说,诚属难得。”
程真微笑,“有时,谈话对象比恋爱对象还要难找。”
他放下双腿,“我要走了。”
“这么快?”
他微笑,“你会恳求我多留一刻吗?后果可是要你负责的啊。”
程真忽然说:“我愿意负责任。”
孙毓川一怔。
程真笑了,“不过,久留没有意思,今日的话已经讲完,留待第二日吧。”
他忽然问:“你可有思念我?”
程真答:“全时间。”
他又问:“我们是在恋爱吗?”
“几乎是了。”程真微笑。
“那多可怕。”
“是,我同意。”
“有什么办法可以——”
程真答:“毫无办法。”
孙毓川苦笑。
程真安慰他,“别担心,至少我们是清醒的。”
“是更好抑或更坏?”
程真答:“更坏。”
孙毓川大笑,“程真,你真可爱。”
“我也知道。”程真十分自豪。
“我从不认识比你更享受生活的人。”
“那是我生存之道,不比你们,我生下来时一无所有,既来之则安之,非得尽量争取,自得其乐不可。”
“我真的要走了,我要赶飞机。”
程真送客到门口。
“希望下次是我开门见到你。”
程真扁扁嘴,“我永远不会那样做。”
孙毓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