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过来,她也没有过去,两人隔着桌子交谈,可是他替她付了帐。
夜深,天气有点儿凉,程真把披肩拉得严密点。
她往酒店反方向走,这种天气合该散步。
孙毓川不徐不疾跟在她身旁,使她满心欢喜。
程真抬起头,“其实我没有见过任何华人穿西服比你更好看。”
孙毓川笑,“你听过越描越黑这句话没有?”
程真只得笑。
“只有香港那样的环境才会培育出你这样的女性吧?”
“这是褒是贬?”
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不语。
程真站定在街灯下,忽然悲哀了,“再见,孙先生。”她急急往酒店走回去。
一边走一边觉得鼻子发酸,一摸面颊,脸上竟挂着豆大眼泪,程真十分诧异,神经病,怎么哭起来了,有什么好哭的?
然后她发觉自己在跑,脚步越来越快,最终奔回酒店。
董昕房间的电话没有人听,她收拾行李,换回便服,改了飞机票,当夜就不辞而别,飞回家去。
程功见了她,立刻说:“董则师可知道你行踪?”
“他不会关心。”
程功马上拿起电话,“我来告诉他。”
程真手中握住一瓶香槟。
程功打完电话过来把程真手中酒瓶放到一角。
程真说:“来,我们去接收新屋,由你负责室内装修,请搬来与我同住。”
“我想都没想过你会寂寞。”
“为什么,一个人有一支辛辣的笔就可以对七情六欲免疫?”
程功看着养母,“你喜欢他。”
程真把头发束到脑后,点点头,“是。”
“你认为他意下如何?”
“我已过了猜测对方心意的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