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赵百川瞑目吧?”
刘群笑,“遵命。”
挂上电话,程真嘴角仍然挂着笑意。
董昕给她老大一个白眼,“叫你不要听,明天要走了,今天还去理这种闲事,没你不行,你真相信?又给人利用。”
程真但笑不语。
是她自己技痒。
辞职后一个月在家闲得骨节发酸,老母天天下午跑来发牢骚,把二十岁那年如何受公婆叔嫂的气一直往下说,说到今日的子女如何不孝,程真直听出耳油来。
又不好不让她说,人总会百年归老,届时想听都没得听。
当下程太太问女儿:“你几时回来?”
董昕忍不住说:“妈,我们还没走呢!”
程太太已不可理喻,“我不是同你讲!”
程真看看时间,“我出去一趟。”
她进房换衣服。
董昕比她更快,“我约了邓植唐马良骏他们,今晚也许聊得晚一点儿才返。”
“太好了,”程真说,“多喝儿杯。”
女婿一出门,程太太反而静下来。
程真穿上她的卡叽长裤,戴上男装-式手表,预备出门。
程太太忽然问:“往后,你会快乐吗?”
程真坐下来喝口茶,“我也这样问过自己。”
“答案是什么?”
程真答:“自幼我追求的并不是快乐,所以,我得不到快乐,也是很应该的。”
“我不明你说什么。”
“别担心,很少母亲明白子女心事,我去去就回,一年起码陪你六个月。”
“你与董昕的感情怎么样?”
程真但笑不语。
“你们好像不似夫妻。”
“像老朋友才好。”
“到了外国,添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