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让我们选果篮到报馆代为转赠。”
“好主意。”
“妈妈你的结婚照片呢?”
“我婚姻失败,留着没意思,已全部当垃圾扔掉。”
“当年谁替你缝制婚纱礼服?”
“在纽约专卖店买回来。不说陈年往事了,子函可有消息?”
“他在蒙地卡罗,好像是帮一家公司推销大赌场全盘电子化,用一张贵宾卡便走遍全场,说是比拉斯维加斯更为先进。”
“那还有什么味道,”王女士微笑,“那里讲究衣香鬓影、闲情逸致,时间不是一回事,毋需追上科技。”
“子函的嘴头,能叫和尚留发。”
程子盈的本事,大抵是陪母亲说说笑笑吧。
下午,子函电邮照片过来,在碧绿海岸,他与金发美女躺游艇甲板上嬉戏。
那美女打扮得像50年代的碧姬巴铎那样,穿粉红色极小的比基尼泳衣。子盈忽然领悟,只有相当自卑的人,才会追跳跑赶碰,最怕落伍,口口声声挂住潮流……
子盈把照片放在母亲案上。
门铃响,家里没有人,子盈去开门。
有人送来大束花朵,是白色与浅紫的玉簪花,这种花最香,又叫晚香玉,花束上没有具名。
子盈顺手轻轻插到水晶玻璃瓶中。
电话响了,子盈去听。
“姐姐,猜猜我是谁?”
子盈笑不可抑:“叫我姐姐,自然是子茵。”
“姐姐,猜一猜我们在什么地方。”
“这么多谜语,一定是在香港。”
“姐姐真聪明,我们在新世界酒店,妈妈同你说两句。”
张玉芳愉快的声音来了:“子盈,出来见个面可好?”
子盈有点心虚,幸亏母亲不在家:“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