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有点躁。
“左一记耳光是楼价跌,右一巴掌是失业,现在鼻梁又中一拳,叫苦连天。”
子盈笑笑:“我们不如同居吧。”
“对,靠你的妆奁度日,用你的资本,做些裙带小生意。入赘你家,子女都姓程。”
“沉着的你也终于赌气了。”
印南说:“大哥大嫂真糊涂。”他摇头叹息。
“不怕不怕,一下子又重头再起,反正四个人都上班,家里只有婴儿及保姆,挤点无所谓,印南,你如觉委屈,我可以帮你。”
这时王女士放下麻将牌伸伸懒腰。
“印南来了吗?”
“是,伯母。”小郭走过去。
“浦东织造厂加建你可有去看过?”
“去过了,下个月上班,多谢伯母。”
王女士笑:“你且慢客气,有一事烦你,我在皇垄围有间村屋,残旧不堪,荒草丛生,最可怕是黄蜂筑巢,生人勿近,你趁这个月空档,替我找人修葺。”
她把锁匙交出来,又笑说:“皆因没人住才会破烂,叫人见笑,印南,你可愿意替我看屋?为免人闲话,月租一元,好不好?”
这下子连子盈都感动了。
“伯母,这——”
“先修好屋顶墙壁再说吧。”
下午,子盈与小郭驾车到郊外一看,什么烂屋,簇新的平房,不过门口长一点草。伯母分明是替小郭解困。
“这树上的确有土蜂窝。”
“中药谱里蜂巢可作小儿定惊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又高又远,可以和平共处。”
“墙壁修一修,叫园丁来收拾一下,便可入住。”
“不是入赘?”
“好了好了,”子盈说,“有心情说笑了,妈妈有屋没人住,你有人欠屋住,一元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