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微微笑。
她替遂心斟茶,手势纯熟,又招呼她吃点心。
她开口了:“一个人,开心是一生,凄凉也是一生,既来之则安之,总要自得其乐,你说是不是?”
遂心点点头。
“丈夫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女人通常有几种做法:可以从头开始,继续生活,也可以大哭大闹,誓不罢休,当然,也可以自杀,关小姐,你认为哪个方法最好?”
遂心肃然起敬,对她另眼相看。
“一定要看得开,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做人,我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生活不愁,说不定,还有再嫁的机会,为甚么要愁眉苦脸?”辛玫丽说。
遂心答:“你字字珠玑。”
她笑了,“我快乐吗?当然不,可是也庆幸到了今天,周新民不需我服侍,我也乐得轻松,他这个人很有点怪脾气,不常常用义肢,可是睡觉时一只假脚放在床头……不是人人受得了。”
遂心不出声。
“对不起,关小姐,我讲多了。”
“我不介意。”
“周新民对我不薄,我没有怨言。”
“你可见过吴丽祺?”
“一个女子小名叫荔枝,可见长相诱人:成熟、丰硕、甜得滴出蜜汁来,而且皮肤一定雪白,但是,我们没有见过面。”
“据说她服食过量药物。”
“我也听说过。”
“这件事,对你没有警惕?”
“我说过,有人看得开,有人不,那时,周新民愿意带我出贫民窟,我愿意冒险。”
“你同周妙宜的感情如何?”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屋子那么大,几天不见面是平常事,何必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大家都是在同一屋檐下讨饭吃。”
竟看得这样透彻。
“妙宜同辛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