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知,一定会觉得安慰。”
“他想必知道。”
展航轻轻问:“你也快结婚了吧?”
“你看怎么样,乐观吗?”
“百份百看好。”
展翘也问:“你可有对象?”
“我陪伴母亲。”
展翘点头,“你一早就那样说。”
展航穿上外套。
展翘唠叨,“又去哪里,外头银色世界,不如等大家都起来了一起打雪仗。”
“我一小时必返,等我。”
展翘走过去,摩挲弟弟的下巴,“这么多胡髭,都是今年才有的。”
展航笑笑,出去了。
段福棋住在市区另一端,沿海,可步行到沙滩,风景优美。
她得到的赔偿一定不少。
展航仍然用最古老的交通工具,他把脚踏车踩得飞快,一枝箭似向前冲去。
他知道她的习惯,要趁早,这个时候她大概还没有睡,再迟一点,可能要休息了。
他逐个门牌留意。
到了。
一七三号,前院极为宽广,私家路起码百多尺长,展航把脚踏车停在对面樱树下,一停下来,热汗化泠,嘴巴呼着白气,竟觉辛苦,一会回去,可能要叫计程车。
他自嘲老了。
正在嘀咕,忽然看到住宅的门打开,一个女子走出来。
她身披皮裘,凝视远方。
本来这是好风景:妙龄女子独自倚门看雪景,可是,她身形出奇地臃肿,肩膊塌下来,目光呆滞,象一个病人,随时会坠地,叫人担心。
展航凝视她。
这哪里是段福棋,既不是她的肉体,也不是她的灵魂,只不过还有一点点残余的记忆。
开头,有人偷走了她的躯壳,跟着,她的魂魄亦出了窍,才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