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相当大,但零零落落,象极了香港的分龙雨。那时上班,常常这样子一阵雨就毁了人的化妆发型衣服,好不懊恼。
现在环境不一样,我大可以爱上这个雨,何止是雨,还能爱花爱红呢,我叹口气。
“以前你是不叹气的。”占姆士说。
我拉拉他湿漉漉的领花,“因为以前叹息也无人听见。”
他笑笑。这么好脾气的男人,又这么体贴,我暗暗想,若果他只是银行大班,我嫁他也是值得的。
他有一种史提芬所没有的温婉。老史这个人,象铁板神算,一是一,二是二,吃不消他。
我拉着占姆士的手散步会旅舍,雨早停了,凉风飕飕,衣服半干。
占姆士说:“多少人回头来看你,宝琳,你是个女神。”
我笑:“即使是个女神,也因为你提升我的缘故,那时朝九晚五地苦坐写字楼,谁也不会多向我看一眼,一千个马宝琳,有啥子稀奇。”那时格于环境,我掷地有金石之声。
现在罢工在野,整个人流利活泼起来,又有一般黑市女人的幽怨,自然活泼新鲜玲珑,加上衣着首饰,不是美女也得化为美女。
我太明白了,经过这一役,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马宝琳。
回到旅馆,我俩换了衣服,叫了食物,坐在宽大的露台上看风景。
我说:“月亮已出来了。”
“别开玩笑,哪有月亮。”他笑。
“看。”我指指天上散了的乌云。
他抬起头看那一轮明月。脸上一丝孩儿气立刻激起我的爱恋,我拥抱着他。
过了良久,我们喝完了整瓶香槟,天也朦朦亮了。
他喃喃说:“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是如今。”
我感喟,呀,然而他一生还长着呢,我相信他的话,但将来永远是未知数,等着他的快乐多得很:加冕,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