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而不舍,他没有我们幸福,我们不但够花,而且得到许多钱买不到的东西。”
“你好不振振有辞,”母亲笑说:“何锦申要是知道有人同情他的不足,会有什么感想?”
“他根本是一个很贫乏的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我加几句,“他的爱情都是买回来的,所以他念念不忘三十年前的一个月夜,有一个剪前刘海,穿宽身旗袍的女郎,脖子上带痱子粉渍,温和地拒绝他的感情,拒绝也还是好的,至少是真心,现在谁还会真心对他?”
母亲笑出声来,“听你这么形容,简直可怜死了。”
最可怜的人回到香港,叫司机来接我,我觉得他这人有理说不清,于是先跑去烫一个卷发,穿条大圆裙,七彩球衣,配成一套,才去见他。
他见了我发呆。
我大力嚼着口香糖,瞪着地。
他伤心了。
“我们是老友,”我大力拍他的肩膀,“将来我少钱用,譬如说,一亿或是三亿之类,我会找你帮忙。”
他看看我说:“你是故意打扮成这样的,你误会我把你当你母亲,所以表示你与她不是一个人。”
“不是这样,”我静下来,“何先生,不管你把我当谁,我的心属于别人,我早已有男朋友。”
他呆了很久,像是一时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后来他低下头,看着庞大的桃花木桌面。
他轻轻的问:“他是干什么的?”
“什么都不做,他是学生。”
“你爱他?”
“是的。”我说。
“你会快乐?”
“是。”
“他会了很多钱?”
“大概没有可能,”我惋惜的说:“他没有那种本事,他只是一个读书人,但是,”我转而眉飞色舞,“外公还有四张齐白石的挂屏,靠那个就能吃上三五载,”我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