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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问:“她有什么证据?”
“她的面孔。”掌珠说,“我们两人的面孔简直一模一式。”
“可是——”我一直退到墙角。
“我记得她有卷发,蜜丝林,”掌珠像在梦魔中,“你去看看,你去看看。”她捏着我的手,用力得手指发白,“我与你下去。”我说。
“不,我不去,你去。”
“好。”我走下楼。
在书房一个女人背着门口。在看书。她站在书桌前,一件米白色丝衣服,肩上挂小小的一只鳄鱼皮包,鞋跟很细很高,小腿均匀,双肩窄窄。她的一头头发,一看就知道是天然卷曲,任何师傅烫不出这样惊心动魄的波浪。
我向前走一步。
她听见声音,转过头来。
我马上明白何以掌珠会震惊到那个地步。
她与掌珠简直像照镜子一样,眼睛鼻子嘴唇,可以肯定过十多二十年后,掌珠就是这个样子。
我心死了,德璋对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他的妻子并没有死,她回来了,既年轻又美艳,尤其是那种罕见的冷艳——我绝望的看着她,比起她,我也只是一个女教员,她,她是贵妇。
我苦笑。因为我不能哭。
我早该去找铁算盘算算命。雷碧嘉回来了。
她也看着我,过半晌她问:“是林小姐吧?”
“是。”
“屋子是你装修的?”雷碧嘉问,“颜色不错。”
我不响,在一个角落坐下来。
她怎么不显老?她应该比我老。掌珠已经十六岁,她应有四十岁,为什么看上去还是粉雕玉琢似的?
她微微笑着,翻看德璋的书本,也不与我多说话。我像置身恶梦中,浑身出汗,巴不得有人推我一把,叫醒我。
德璋!我心里唤,德璋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