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忍不住,“爹,最喜欢讲歪理的是你。”
“大胆!”他朝掌珠瞪眼。
“你就会骂我!你从来不了解我!”掌珠说。
何德璋说:“掌珠,近年来你令我非常失望。”
他转向我。
“她受了我的坏影响。”我说道。
侍者撤去汤,递上蜗牛,我换杯“堡多”红酒。喝得起劲。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不气,我把愤怒都溺毙在食物中。难得吃一顿冤家——现在我没有冤家。又没有朋友。我是一个再平和不过的人。
掌珠用手支着下巴,她根本吃不下面前的食物,她说:“蜜丝林,我从没见过你吃这么多东西。”
我把半打蜗牛解决掉,抹抹嘴唇。
掌珠问:“第三道菜是什么?”
“烧小牛肉,蔬菜沙拉,煮茄子。”我说。
何德璋说:“我可以解释钱小姐那件事。”
“我不感兴趣,”我说着喝一口酒,“那是你家的事。你运气好,最近我性情好,否则大家在法庭上对答。”
“你无法消除你的成见?”他问。
“没法子。”我放下杯子。
“我很难原谅你这样的人,况且你何必要我原谅你?我对你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作用。”我说。掌珠叫侍者把她的食物拿走。
我继续“吃”的伟大事业。
何德璋瞪着我很久。
我以为他又有什么话要说。
谁知他忽然说:“老天,我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人!”
我回瞪他,忽然忍不住笑,一口红酒全呛在喉咙里,咳嗽起来,用餐巾掩住嘴。
“上帝,”他说,“你吃得像头猪了!”
“现在你说我像头猪!”我骂。
“你还没有叫甜品,要什么甜品?千万不要客气。”他居然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