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旧入摄影份内:生我们的人即将逝世,我们束手无策。」
不为送她上火车,看着列车开出去。
她回市区,到欧阳医生诊所。
「不为你好,阮女土的情况如何?我与她通过电话,精神还算不错。]
不为用很技巧的措辞低低地说:「我们已经很满意,不敢奢望。」
欧阳医生说:「她原本不打算把病情告诉你们。」
不为小心翼翼地答:「不同我们商量,又同谁说,家父已不在人间。」
医生沉默,吁出一口气,「她曾同我说,盼早日与先夫同聚。」
阿,面子上伍太太积极生活,一点也不露出来。
「他们相敬如宾,恩爱数十载,晚年伍先生得了痴呆症,她不辞劳苦小心照顾他,他们是夫妇典范。」
不为不出声。
终于她咳嗽一声「医生到底还有多久?j
这句话其实一点实质的意思也无,但是听在医生耳中,却有特别意义。
「三个月,半年不定,坏细胞已扩散到全身。」
不为耳畔嗡嗡作响。
「不为,高高兴兴伴她走毕最后一程。」
不为眼前已黑,她用手遮住双目。
「奇怪,本来病入膏盲,应该觉到痛苦,可是她却异常平安。」
不为站起来,但是双脚一软,不支倒地。
看护连忙扶起她,医生立刻替她注射。
不为靠在沙发上,悠悠恢复知觉,只觉无限凄苦。
医护所替她叫了车子,她回到家中。
这时,伍太太在书房中教女孩子们织毛衣。
简单的圈圈针一路织上去做一个圆筒织成顶帽子,不为小时也学过。
母亲又教她钉纽扣「女子家里总得有针线盒子」,读大学时,男同学都找她换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