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吴楚山人依约将房顶上的灰尘丝全部扫下来,集中到一张白纸上包好,放在桌子上。
“您有尿罐么?”寒生问。
吴楚山人拿来个玻璃瓶,笑道:“只有空罐头瓶,我从来都是在大自然中解决的。”
吴楚山人在隔壁灶间搭了个临时木板床,又吟了几首古诗后,鼾声响起已然入睡。
寒生怕不够用,尽可能的多挤了些尿在玻璃瓶里。
山谷中的夜晚,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树叶上簌簌作响,催人入睡。
夜空中阴雨连绵,草屋内的油灯已经挑了几回灯芯,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透,寒生还是没有回来。
今天整个一下午,朱医生都觉得心神不宁,总担心要出点什么事儿,后悔早上让寒生一个人去大鄣山采药。
院子里传来声音,朱医生正准备迎出去,突见大黄狗笨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浑身沾满了泥浆,黄毛湿透了紧贴在皮上,嘴里“吱吱”低声哀鸣,双眼通红的望着主人。
坏了,一定是寒生出事了!
朱医生神情慌乱的套上雨靴,抓起手电筒,背上药箱,匆匆忙忙对着笨笨说:“快带我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手电筒光。
“朱医生吗,快,病人不行了。”为首的中年人急促的说道,身后站着两个年轻汉子。
“这……你们是哪个村的,怎么不送去医院,我这里有事正要出门寻人。”朱医生急急忙忙的说道。
“病人就在前面不远,是难产,朱医生,您就行行好吧,那是母子两条人命啊。”中年人语带哭腔央求道。
此刻,是救儿子还是救产妇?如果儿子摔伤早救一分钟,就可能多一分希望,可那边又是母子两条生命。
罢了,朱医生一跺脚,寒生啊,你可要坚持住,老爹随后就赶过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