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扮成走卒、商贩、学子、农夫,从正午时分起就控制了凌烟阁前面的威扬大街,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剿杀李世民随身携带的几十名铁甲武士。
“刺杀”这件事对于雷傲白来说,犹如早上起床后到厨房去吃个包子一样简单,所以他在正午潜入凌烟阁时,丝毫没有感到紧张,而是东张西望,溜到了洗镜楼里。他不是美人,对镜子并不稀罕,只是正面墙上镶嵌着的一面特别宽大的镜子吸引了他。
那么大的镜子,他跟司徒求是都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停下来,左看右看。
正午的阳光穿过天窗照下来,直射在镜面上,化成无数耀眼的光环,把两个人的眼睛都看花了。自然而然的,司徒求是取出一块嵌着金丝银线的手帕,去擦那些落了灰尘的地方。对于一个终生磨镜的匠人来说,这个动作最自然不过,一生不知要重复几万次。而他的师弟雷傲白则是拔出长剑,以另一面青铜镜为磨石,缓缓地磨砺着。
这是一个非常安静的正午,洗镜楼里陪伴他们的,只有无数面或新或旧、或粗糙丑陋或华丽贵气的铜镜。
怪事就在那一瞬发生了,司徒求是感觉中自己的手伸进了水里,彻骨冰寒,立即缩回来。在他面前的是一面坚硬沉默的镜子,怎么可能有水?而且当时的季节只是初秋,即使有水,也不会如此之冷。
他笑着回头:“傲白,怪事,我觉得这镜子好像是‘空’的,竟然能把手探过去呢?”
以唐朝人的智慧而论,“空镜子”或许就是当时最真切的感受,但他能在镜面上看到自己,看到满室铜镜,也看到自己的师弟雷傲白。
“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幻觉吧?”他见雷傲白头都不抬,禁不住哑然失笑,以为自己是太累了,所以神不守舍的。为了跟虬髯客敲定刺杀的最后细节,他已经几天没有睡好,这就是做师兄的坏处,永远不可能像雷傲白那样没心没肺,只等着凌空跃下高楼,一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