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过,我的心是冰做的,不会为任何人所动。"她按住飘飞的衣襟,清秀的眉渐渐挺拔昂扬起来,"我一直以为,老虎是暖化那块冰的人,但他倾尽所能,却只融掉了整座冰山上的一滴水。"
我很想告诉她,老虎为了追随在她身边,曾经决然推掉了文莱公主的求婚、拒绝了新加坡最年轻女富豪的橄榄枝。如果老虎没有遇到她,未来的人生将是临风快意、洒脱不羁的——但我什么都没说,或许是上天的故意捉弄吧,让他们相遇,然后同行,最后却只剩下一个无法挽留的结局。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唐心低声吟诵着前人的诗句,一刹那间,她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无法拆解的矛盾。
"我会劝慰老虎,他是豁达放浪的江湖游侠,什么事都很容易想开的。"我不忍心看她的悒郁,那会令我想起发生在北海道枫割寺里的一切。
她忽然摇头,眼眸里划过一丝无言的恐惧:"风先生,我想这一次所有人都没办法逃过命运的劫难了,解释和劝慰已经没有意义。"
"哦?你的意思是——"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啸蓦地从薄雾深处传来,那层雾气一下子散尽了。就在楼台飞檐的最高处,黑衣的唐清独自当风孤立着,像是一面紧紧绑缚着的旗帜。
"我做过一个梦,阿房宫就是我的归宿,爱和生命将在这里同时死亡……"唐心急促地回答。
尖啸声再起,唐清腾身而起,六条手臂一起展开,如同一只瘦削的蜻蜓向前飞掠着,停在古建筑的入口门楼之上。
"这就是那个梦的一部分,她只是傀儡,真正拥有毁灭性力量的那个人永远都藏在黑暗里。"唐心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