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我踩下刹车,吉普车“嘎吱”一声,稳稳地停在那个血字前面。太阳已经落山,暮色还没聚拢过来,所以我们可以清晰看到古寨的全貌。至少那些房子还完完整整,寨门以内也没有血腥伏尸。
“风先生,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拜托你一定救活我哥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飞月的脸阴沉下来,右手扣在车门把手上。
我缓缓摇头:“不要下车,更不要轻易说出要死要活的话。如果我是飞鹰,会更希望你坚强地活下去,醒来的第一眼,最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妹妹。”
四面的山坡、灌木、枯树、沟底随处都能藏下敌人,我们两个站在寨门前,无异于两个体积巨大的活靶子。
“现在,一切行动听我的,咱们进去。”我松开刹车,绕过血字,驶进寨门。
山风里夹杂着难闻的血腥气,没有人出来,古寨沉浸在一片死寂里。我把车子开到何寄裳小楼外的石阶下面,稳稳地停车。
飞月跳出车子,仰面向上看了看,石阶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反射着青幽幽的光,偌大的古寨没有一盏***,黑魆魆、阴森森的,如同一个只为死人存在的墓园。
“难道这里的人都遭了不测?”飞月疑惑地自语。
我在驾驶座上没有动,只是放开了紧握方向盘的手,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最近接连遇到诡异莫名的怪事,夜里睡得很差,所以身体状态并不太好。
“不可能的,如果古寨那么容易就被屠戮一空的话,早就不该矗立在这里了。作为五毒教圣女,何寄裳自身的能力不容忽视,这也是马帮最忌惮之处。”
我笑着摇头,也许此时只有微笑才会鼓起飞月继续战斗的勇气。任何人都不应该为了任何理由把生命丢在这片山林里,活着进来,就要尽一切可能活着走出去。
石阶顶上,蓦地亮起了一盏黄铜马灯,玻璃罩子擦得干干净净,里面的灯芯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