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按捺住。
大哥身边的婴儿,只可能是我。怪不得这里总能给我“到家”的感觉,原来,多年以前,我早就到过这里了。
“呵呵,一个很小的婴儿,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杯空了,她自斟自饮了一杯。
我们都没去动砂锅里的蛇肉,一开始她的叙述就把我吸引住了。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应该都会把婴儿怀疑成大哥与水蓝的孩子,而不会往别处考虑。
“我的心碎了,以为他是有家室的人,而那个叫做水蓝的女孩子就在附近。那个婴儿胖嘟嘟的,非常可爱,虽然还不会说话,眼睛却非常灵活,盯着我看的时候,仿佛能看透我对他的仇恨。”
我忽然打了个寒战,不是因为冬夜里的寒气——五毒教门下,如果痛恨一个人,通常会把对方毒哑、刺聋、斩手、剁足,再割开皮肉,放进能够百年不死的毒虫,让这个人终生痛苦。
“你对那婴儿做了什么?”至少我现在是健健康康的,没有丝毫病态。
何寄裳颤颤地端着空杯,转脸凝视着我,空气突然冷酷地凝固了一样,我们都从那个遥远的故事中倏地跳回到现实中来。
“我会对他做什么?你说呢?”
我们对视了足有半分钟,她呼的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再斟了一杯,仰头灌下去。
“五毒教下,含眦必报;五毒齐出,黄泉早到。你看着我的眼神,很像他,也很像当年那个婴儿——”她喃喃地自语着。
我冷静地笑了笑:“你多心了,我只是江湖过客而已。虎毒不食子,你那么爱一个人,怎么会伤害他的亲人?”
她忽然扬起了右手,一阵飒飒的风声响过,木楼顶上起了一阵奇怪的“沙沙”声,仿佛有一只巨大笨重的东西在缓缓拖动着。空气里多了一种浓烈的血腥气,那东西就在檐顶,似乎接着就要垂落下来。
“护寨神,去吧,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