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立刻笑着赞叹:“唔,风先生真是调音的天才,据家兄说上午的时候,琴声偏转,似乎没调到“外刚而内柔、激昂而深幽”的地步,但现在看来,你己经把这架琴调到了炉火纯青的巅峰状态。如果以它来演奏“高山流水”或者“百鸟朝风”,必定能发挥古调中的清远高绝,但我仍要提醒一句,在北海道的酷寒气候下,琴弦调得太紧,很容易造成拉伸过度而绷断。这种弦,地球上己经没人可以再配,只要断掉一根,它的价值会锐减九成,所以,在没卖出之前,风先生最好能小心善待它。”
听了她的声音,我对她的人也产生了一丝好奇,希望能早日看到她的样子,结识这个特立独行于现代社会的古典女孩子。
顾知今抢着插话:“喂,你武功那么高,千万别手指上进发内力弄坏了它,那就根本不值钱了!”
他只谈钱,跟顾倾城真的没什么亲兄妹的共通性。
“明日中午之前,我会飞抵北海道会晤风先生,古琴验证无误的话,我会开一张美国花旗银行的八百万英镑支票给你。二十四小时内,拜托风先生对它妥为保管,不胜感谢。”
听顾倾城说话,文绉绉的,像是老学究在给童生们上课,但声音偏又那么柔滑动听,像是一首低音区里演奏的小夜曲。
她柔声道了再见,之后便轻轻收线,动作温和得像古画里停留在花蕊上的蝴蝶,丝毫没有当下女孩子们固有的泼辣彪悍气息。
“八百万英镑?”我小心翼翼地在古琴朱印上摸了一下,看来之前对它的价值严重低估了,从现在开始,必须得重新衡量形势才对。古琴属于藤迦,在幽篁水郡里,琴声能跟幻觉里的箫声应和,应该能证明它的不凡。
既然决定不再把它留给日本人,我肯定会有办法运走。沿海港口的国际商船,有专门替人带走私货的地下通道,把一架古琴带出日本领土绝非难事。
我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