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脸,对着移近正午的太阳,深深地吸了口气。冬日寒风也有一定好处,就是把所有的污秽血腥气迅速吹走,吸进来的空气永远都是寒冷清新的。
“小顾,告诉我这架琴的来历,价格高低不是问题。稍后我会拍图片传真给你,先这样好了……”
我立即收线,不理会顾知今在那边顿足捶胸、气急败坏。
其实,综合来看,顾知今的学识、眼光都是港岛古董商***里的佼佼者,可惜他祖籍北平、骨子里流着老北平生意人锱铼必较的恶习,金钱至上、友情次之。
“风先生,他们被射杀的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十分左右,我只听到隐隐约约的羽箭破空声,第一时间从屋顶上赶过来,便看到现在的情景。当时他们还有残余的体温,我判断羽箭射入的位置准确无比,一箭穿心,中箭者立即毙命。我己经搜查了五十米范围内的可疑痕迹,有一行尺码极小的脚印,可能是属于射手的,只比十岁儿童的鞋印略大一点。”
小来简洁利索地汇报了一切情况,雉鸡翎在冷风里颤抖着,像是五条被撕裂了的红旗。
箭杆的长度不会超过两尺,射穿忍者的身体后,只留极短的箭尾在外面。
“风先生,要不要把箭取下来看看?”小来之所以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为了保护现场,给我过目。
我摇摇头:“不必,箭上涂着剧毒。”看到雉鸡翎的同时,我己经想到了射手是什么人小来困惑地挠了挠头:“毒?可是我曾用银针探测过他们的颈后,肌肉与血液中,都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啊?”
小来的思维方式毕竟还是相对死板保守,只是把目光局限在一时一地上,不懂得综合考虑。大亨单枪匹马到枫割寺来,身边没有一个随从保镖,很明显,保护他的人都隐藏在暗处,并且为了应对这起奇怪的勒索案,他必定会不遗余力地起用私藏的最精锐力量,而不是倚仗警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