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白雪背景下,关宝铃的黑发一刻不停地飞扬跳荡着,像是钢琴上跃动着的悦耳音符,让我不知不觉地迷醉。
小来连续啧啧赞叹了十几声,终于知趣地闭嘴,从另一个方向跃下屋顶,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我慢慢地拂掉了瓦垄上的积雪坐下来,搓着手掌,无言地看着她。
萧可冷那边的房门也响了一声,不过并没见她出来,或许是在隔着门缝看关宝铃的快乐舞蹈。她是关宝铃的崇拜者,如果不是有寻福园、枫割寺这一系列诡谲事件搅扰,她应该非常乐意与关宝铃接近才对。
雪下得小了些,关宝铃跳得累了,抄起一大捧雪,稚气地送到嘴边,贪婪地吞了一大口。日本的环保绿化工作一向做得很完美,所以他们的民间艺术家们一直把北海道的雪称为“地球上最纯净的水源”。
寺院里仍旧一片死寂,听不见起床的晨钟,更没有早起辛苦诵经参悟的执著僧人。
“哇,好甜!”关宝铃满意地仰起头,正好与我目光相对,突如其来的窘迫令她的双颊顿时飞起两朵绯霞。
我善意地笑着,向她挥动右手:“早,关小姐。”
昨晚看她在门扇上题句,如果没有那种异香的催眠,是不是自己的心情也会激荡如刚懂得怀春的少男呢?我喜欢看她的剪影,至少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会如饮醇酿般畅快。
她掸了两下袖子上的雪,也笑着:“早,屋顶上冷不冷?登高赏雪,心情该是不错吧?”
如果不是昨晚从石岛的叙述中得知鼠疫神奇再现的讯息,此时我的确该有早起赏雪的雅兴才对。
她把垂在胸前的长发向后掠去,露出耳垂上两粒晶莹的钻石耳钉,迎着雪光凛凛一闪。
我禁不住“嗯”了一声,突然发现她的左边耳垂下面,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斑点,非常醒目,几乎可以跟钻石发出的光芒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