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有人在背后叫我,毫无疑问,那是苏伦的声音。
我放开双手,关宝铃愣怔地后退了一步,面如死灰地看看苏伦,再看看我。灯影里,她的长睫毛上开始垂挂起晶莹的泪珠,双手也仍然保持着环抱的姿势,仿佛要凭空抱住我的腰似的。
时间定格了一般,我跟她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在苏伦的注视下,谁都不好意思重新拉近这段距离。
一阵急风迅猛地吹拂过来,廊下的风铃被重重地撞响,发出短促的“叮当叮当”声。
关宝铃如梦方醒,向后连退三步,脸色苍白如纸。做为一个蜚声国际的大明星,她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脆弱过,我心里有深深的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风哥哥,我有事要跟你探讨。”苏伦的话冷冰冰的。
我回过头来,月洞门边站着两个人,除了苏伦,另外还有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披着齐肩长发,双眼在昏瞑的暮色里灼灼地瞪着我。他穿着灰色的皮夹克、皮裤,脚下则瞪着一双棕色的高筒战靴,浑身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干练活力。
“这是席勒,我的工作伙伴。”苏伦向年轻人一指,他扬起手,向我轻轻一挥,算是打招呼。
苏伦的电话里,曾提到过他,一个年轻的生物学家。
我点点头:“请到我房间来吧——”
在我背后,关宝铃长叹一声,轻轻关门。这一刻,我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跌碎了,像一面失手落地的镜子。
我打开灯,席勒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风先生,久仰了。你在埃及沙漠里的辉煌故事,已经传遍了亚、非、欧、美,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一直盼着过来当面聆听指教。”
他有着亚洲人的五官轮廓,却生着美国人特有的金发碧眼,一看便知道是中美混血儿。两叠画稿都在他手里,从他十指的屈张姿势来看,这个人绝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