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空间里,时间已经成了不重要的东西,当我被关宝铃的扭动惊醒时,时针指在清晨六点上。她在我怀里紧贴着,闭着眼睛,但颤动的长睫毛表明她已经醒来了。
“关小姐,或许我们该努力寻找出路,不能等——”紧急闭嘴,把那个“死”字消弥在喉咙里。中国人不喜欢讲不吉利的字眼。
海藻就在我们脚下,墨绿色,宽度超过一米,像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我们仍然在下降中,但速度变得很慢。我明白,这种下降至少要持续到接触海底泥沙为之。在海底暗流的作用下,运动不止的泥沙很快就会拥过来,把这个空间盖住,然后一层一层覆盖,直到让它成为海底荒丘的一部分。
我们是应该找出路自救,但这种希望看起来非常渺茫。
关宝铃慵懒地张开双眼,向四面看了看,又重新闭上眼,蜷缩在我怀里。
当我迷恋于她小猫般乖巧的沉睡表情时,“大亨的女人”这五个字闪电般地从脑海里弹射出来,令我双臂猛的一颤。是富甲天下的大亨用金钱和柔情,把她培养成了万众瞩目的巨星。在她生命里,或许应该出现、也只能出现的是大亨那样独一无二的男人,但却绝不是我。
我是谁?一个籍籍无名的盗墓者,一个未来不知能否成功的小人物——我配不上她,并且绝对不可以乘人之危,在她最需要帮助与呵护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来。一念及此,我下意识地立刻放开了手臂,她倏地再次睁开眼,长睫毛闪了闪:“怎么了?”
我无言以答,脑子里有些烦乱。
关宝铃离开了我的怀抱,起身整理衣裙,嘴里哼着一支韵律缓慢的曲子,似乎并不为目前的困境而担心。
“关小姐,咱们最好谈一谈。比如请你说一下,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你拜谒‘亡灵之塔’和‘通灵之井’的目的?你要收购寻福园的想法?这种状况下,只有开诚布公,大家或许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