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纵身跃回乌篷小船,背负着双手立在甲板上,神情肃然。
咕噜噜!
河面上冒出一串泡泡,那口大红棺材沉入了黄河。
我和赵二娃对望一眼,暗自吁了口气,一路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爷爷收起打鬼鞭,指着脚下的口袋,让我们把口袋里的纸钱取出来烧掉,扔进黄河里。
虽然我和赵二娃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作为黄河上的老河工,爷爷做任何事情肯定都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们也不敢不从,恭恭敬敬跪在甲板上,从口袋里取出纸钱,一张一张慢慢烧掉,然后把燃烧的纸钱丢进黄河里。
燃烧的纸钱如同点点河灯,漂浮在水面上,画面颇有些诡异。
最后,那些纸钱全都沉入水底,河面上风平浪静,我从甲板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膝盖骨都快磕碎了。
爷爷重新摇起撸桨,乌篷小船划开水浪,往岸边驶去。
回望河面,但见漆黑的河面上倒映着月亮的残影,反射着支离破碎的光。
“这件事情应该到此结束了吧!”我在心里想。
回到石磨村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村子里还有几盏零星的灯火倔强地亮着。
我拎着那只公鸡踱进厨房,半只鸡用来煲了锅鸡汤,这是给黑子吃的,黑子围着灶台团团转,不停地吞咽哈喇子。但其实这家伙最爱的并不是肉食,说出来都令人汗颜,黑子最爱吃的竟然是胡萝卜,估计它以为自己是只大兔子!
剩下的半只鸡我做了一盆红烧鸡,油炸了一碟花生米,在门前的大槐树下支起桌子,给爷爷斟上一杯酒。
赵二娃当先端起酒杯,跟爷爷说了很多感谢之类的话。
爷爷呷了口烧酒,放下酒杯:“今儿个若是我没在家里,你俩伢子的小命可就交待在黄河里了!”
我和赵二娃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