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三人依旧不说话。

云珞抿了抿唇，伸手压住太阳穴，“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劫数轮回人各有命，我为抗争过，为了活下去我一直在努力，如今即便是无能为力，我也问心无愧。”

“我不悔，也希望你们，别阻止我维护最后的尊严，我实在不希望自己变得人不人兽不兽。”

“生而为人便一生为人，我不是野兽！”

凌岩再也听不下去。

在云珞说她想要保住最后的体面时，他便眼睛泛酸，快要隐忍不住。

从认识云珞至今，他流过两次泪。

第一次初遇，云珞救他，说：以后跟着我，我教你一切，但你，不能背叛我。

第二次便是现在。

这是永别。

凌岩站起身，转身往外走，“我不管你了，随便你怎样，我也管不了你！”

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十四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和凌岩是云珞最信任的身边人，在他们眼中，云珞就是神。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也只是肉体凡胎的人。

可是她还那么年轻，还那么小，才二十岁，大好年纪才刚开始，却要赴死。

他们心中的神，倒了。

“珞神，我……”十四慢慢站起身，朝云珞鞠了一躬。

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话更在喉咙上。

是云珞说，“林木，你能提前祝我一句走好吗？”

“云珞，你太残忍了！”

十四抗议。

可是看到云珞看过来的眼神，仿佛是希望听到那句送别的话。

十四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炸掉了。

最后，他再次鞠了一躬，“珞神，您……走好，如果有下辈子，林木还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