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床位就这么大点地方,想藏也藏不住,她的鞋底子也肯定会被人翻。
相反,秋葵平日里看起来呆傻,是营妓中最存不下银子的,自然不会有人想到去她那里翻银子。
春香不知这些,一朝得意又本性不改,故意出言嘲讽。
姜言意不想再这最后一晚横生枝节,装作没听见。
春香却以为是姜言意没打算管秋葵,心虚了,面子上挂不住,才不敢跟她呛声。
她更加得意起来:“所以这人呐,攀高枝前还是得好生琢磨琢磨,省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营妓们都将各奔东西,除了几个想找春香借脂粉的愿意捧着她几句,其他人都没说话。春香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反正是挣回了一口气,没再继续嚷嚷。
过了子时,营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但姜言意不敢睡死,一直到将近四更天才浅眠了一会儿。
第二天鸡叫头遍,营房的女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起床收拾了。
姜言意醒来发现自己枕头底下的银子还在。
但准备下床时,却瞧见自己鞋子的鞋垫有些松,像是被人翻起来过,她心下微微一惊,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旁边秋葵的鞋,见她的鞋垫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丢失东西,她也就没声张,自己穿戴好后将秋葵叫了起来。
寅时的时候,管理她们的小头目便过来了,像姜言意刚穿过来那天一样,吆喝着让她们跟上。
只不过那一次是带她们去火头营当帮厨,而这一次,是出营。
路上姜言意看着比自己初来时多了一倍的军帐,以及巡逻的士兵时,心中突然有几分感慨。
到了西州大营门口,一眼就瞧见外边零星停着几辆骡车牛车,约莫是来买营妓,或是曾经被掳入营的良家女子,得了自家闺女能归家的消息,赶紧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