铬碳资源的地下审讯室里。
面无丁点血色的杨炳忠双手无力低垂着,战战兢兢坐在一张椅子上。
他曾在这里审讯过很多人,也折磨死过很多人。
过去,在这里时,他有种自己仿佛是人间主宰的错觉。
他在此对荒人生杀予夺,掌控一切。
也正是在这里,他完成了迄今为止的大部分谋划,一步步从一个临危受命的小小镇级企业的老板走完了一半的阶层跨越道路。
在今天之前,他几乎觉得五级公民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在这里成为了即将面临审讯的阶下囚。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截然不同的处境。
在他面前,那名看不真切面容的白袍女子正从一个箱子里慢慢端出正二十面体结构。
她是一名八级念力师。
心里藏了一万个鬼的杨炳忠很清楚,自己绝对过不了这关。
明知凶多吉少,但杨炳忠却依然克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了疯狂的脑补。
他想做个明白鬼。
可他心里依然有疑惑,还有一万个疑点想不明白。
几分钟前,他从任重隐瞒了公民身份这一点切入,再迅速发散推理,得出自己惨遭任重背刺的结论。
所以他情急之下张口乱咬,指责任重是自己的合谋,试图拉任重下水。
但说完后他又立马遭到了特种部队指挥官的训斥。
他自己也觉得荒诞。
如果任重还是个荒人,自己这般乱咬,倒的确有可能让任重毫无辩解机会地被就地处决。
可任重已是公民,不再是猪猡般的荒人,得到了被审讯的“权力”。
在得知任重也会面对心理审查时,他又更迷惘了。
杨炳忠想不通,假如任重真在全程背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