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泡了多年。
他导师甚至带他去参观过21世纪的人类最强粒子对撞机的风采,亲眼见识了一下21世纪的人类伟力。
吸引住任重目光的,是螺岩掘进机一整套分析流程中的一个小环节。
只是一副藏在角落里的毫不起眼的巴掌大的小图。
那是光子成像系统绘制的一张铬原子的立体电子云图。
此时这电子云图正在微微闪烁着。
五秒后,立体云图又被新的讯息取代。
任重重新坐回驾驶座上,开始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刨饭。
立体电子云图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浮现,挥之不去。
他从未想象到过,单原子的电子云图竟会呈现出如此诡异的模样,以至于他“上辈子”用二十三年形成的科学观轰然崩塌了。
在地球上,世人最熟悉的经典电子云图,正是由单质子组成原子核的氢原子电子云图。
在假定没有任何外力干扰,呈绝对孤立的情况下,氢原子的立体电子云图应该是一个球形。
理论上,那是一个绝对标准的球。
它圆得不可思议,圆得让人望而生畏。
电子以完全符合波函数分布的规律随机出现在电子云里的任何一个位置。
越靠近电子云的中间部位,电子出现的频率越高。
越靠近边缘,电子出现的频率越低。
假如以密集分布的小点来表示电子的瞬时出现状态,再将测量时间拉长到足够的程度,那么就会呈现出球形烟花炸开0.1秒后的场景。
中间是密密麻麻的光亮小点,越往外走小点越少,光线越暗,但却始终有。
在极小范围的空间中,无论把距离压缩到多短,小点出现的概率都不会有阶梯性质的陡然变化。
此时任重眼前的是铬原子的电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