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先生说,“我们认识可能有用处。既然如此,我可以顺便把我的地址告诉你。”接着,他给了律师索霍区的一个街名和门牌号。
“我的上帝!”厄特森心想,“他会不会是在惦记那份遗嘱的事?”但是他没有流露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含混地道了一声谢。
“那么,”那个人接着问道,“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呢?”
律师回答:“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哪个人?”
“我们共同的朋友。”厄特森先生说。
“共同的朋友。”海德先生嗓音嘶哑地重复着这几个字,“那么,你指的是谁?”
“嗯,打个比方,杰基尔。”律师回答。
“你撒谎!他并没有告诉过你!”海德大叫起来,油然而生的怒气使他涨红了脸,“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骗人!”
“唉,说这样的话未免不太妥当。”厄特森说。
最后,那个人的怒吼变成了一声狰狞的狂笑,他一下子打开门,迅速消失在里面。
海德先生消失后,律师茫然无措地愣在那里好半天,他感到心里乱极了。他慢慢地顺着街道往回走,每走一两步就要停下来摸摸额头,如同一个心中满是疑虑、正冥思苦想的人。事实上,这样思考问题往往并不容易得到答案。海德先生身材矮小,面色苍白,给人一种畸形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他的笑容令人厌恶,刚刚对待自己的态度简直是既胆小怯懦又莽撞无情。他嗓音嘶哑,好像遭受过损害一般,这一切都不利于他,可是所有这些加在一起,仍然不能解释厄特森看到他时的那种无法形容的反感、憎恶和恐惧。“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律师困惑地自言自语,“一定还有,只不过我尚且无法言说。我的上帝,这个人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人性,倒是好像包含了一些人猿之类的原始的东西在里面。难道一切只能归结于费尔博士的那个老故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