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用双手和膝盖悄无声息地爬向木屋。当我挨近木屋的时候,一下子就放下心来。打鼾声本来并不好听,在平日里我也时常抱怨别人打呼噜,但是此时此刻,听到我的同伴们一起在熟睡中发出这象征安宁的鼾声,我觉得这简直像是美妙的音乐。即便是夜航时值班的人报告“平安无事”的喊声,也没有这鼾声令人宽心。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警卫工作做得太差了。假如西尔弗那帮人现在发动突然袭击,他们肯定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认为这是船长负了伤的结果,于是我又一次深深自责,不该在人手短缺、几乎派不出人守夜的时候撇下他们,让大家面临这样的险境。
我慢慢爬到门口站了起来。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除了传来有规律的呼噜声外,似乎还有一种不寻常的响动,好像是某种鸟类在扑扇着翅膀或啄食。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伸手摸索着走进木屋,打算不声不响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心中暗自得意,准备欣赏伙伴们明早发现我之后惊讶的表情。
我的脚绊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那是一个熟睡的人的腿。他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几句,但是没有醒来。
这时,黑暗里忽然响起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八个里亚尔!八个里亚尔!八个里亚尔!八个里亚尔!”
这个刺耳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叫着,既不停止,也不变调,如同一架机械的风车没完没了地转个没完。
天!这是“弗林特船长”—西尔弗的绿鹦鹉!我刚才听到的奇怪声音原来是它在啄一块树皮发出的。原来它是在放哨,而且执行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它就是用这样持续不断的重复来发出警报,告诉大家有不速之客到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尔弗的鹦鹉为什么会在这里,睡着的人就都被这刺耳的叫声惊醒了,他们一个接一个跳了起来。我听到西尔弗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