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中受了伤。我拿来朗姆酒,努力试着往他的喉咙里灌,可是他牙关紧闭,下颌像铁铸的一般僵硬,无论如何都掰不开。正在这时,利夫西医生推门走了进来,他是来给父亲进行例行检查的。见到医生,我们大喜过望,长舒了一口气。
“天哪,医生,”我们慌忙叫道,“你快过来看一看,该怎么办呢?他到底伤在哪儿啦?”
“伤?他根本就没有受伤!”利夫西医生说,“他就和你我一样完好,根本没受什么伤。这家伙是中风了。哼,我不是警告过他吗?现在,霍金斯太太,你最好还是赶紧到楼上去陪你的丈夫,如果可能,请尽量不要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我,会在这里尽力救回这个家伙一文不值的命。吉姆,快给我拿个水盆过来!”
当我端着水盆返回时,医生已经撕开了船长的衣袖,露出他那肌肉发达的粗壮手臂。我看见他的胳膊上有几处刺青,在前臂上刺着“好运”“顺利”“比尔·彭斯诸事如意”等精巧、清晰的字样,往上紧挨着肩膀的地方,赫然刺着一个吊在绞架上的人的图案。我端详了一下,觉得这些图案刺得十分出色,一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医生用手指了指船长身上的绞架图案说:“他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啊。现在,比尔·彭斯先生—如果这是你的名字的话,我们要来看看你的血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吉姆,”他对我说道,“你怕不怕血?”
“我不怕,先生。”我回答。
“好,那么,”他说,“你来端着水盆。”说着,他取出一根刺血针,用它划开了船长的一条静脉。
放了大量的血之后,船长慢慢睁开眼睛,他迷迷糊糊地看向自己的周围。首先,他认出了医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接着又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但是这种放松状态也就持续了几秒钟,他就立刻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嘴里大声叫道:“‘黑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