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开始发青,就好像看见了魔鬼或者什么邪恶的东西一样,或者,这世上还有其他比这更坏的东西。说心里话,当我看到他在刹那间变得惊讶与恐惧,整个人一下子看起来既苍老又衰弱时,心中隐隐感到有些歉疚。
“来吧,比尔,我知道你是认得我的,你没有忘记你的老船友,我敢肯定这一点,比尔。”陌生人说道。
船长发出一声紧张、急促的喘息,终于,他开口说道:“‘黑狗’!”
“哈!当然,还能是谁呢?”陌生人回答说,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同从前一样,‘黑狗’来探望他的老船友比尔了,比尔住在本葆将军旅店。啊,比尔啊比尔,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不是吗?我们两个,自从我失去了两根手指。”他边说边举起那只残废的手。
“喂,听着,”船长回答说,“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么就直说吧,你想怎么样?”
“真有你的,比尔,”“黑狗”答道,“你说得很对。我首先得让这个可爱的好孩子给我倒上一杯朗姆酒,谁让我有这个嗜好呢?如果你愿意,就让我们坐下来,像多年不见的老船友一般好好地叙叙旧。”
当我端着朗姆酒回到客厅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分别坐在餐桌的两边—“黑狗”靠近门的一边,侧身斜坐着,以便盯着老船长的一举一动;另一个用意,我想,他是在为自己留个便于逃跑的通道。
倒好酒后,陌生人命令我出去,并且不要关上房门。“你这个小家伙,千万别想透过钥匙孔探听我们说些什么!”他说。于是我迅速地转身走开,退回到酒吧间里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尽管我努力伸长耳朵,却什么也听不清,只有低低的讲话的声音。后来,他们的嗓门儿终于大了起来,有那么几句话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这多半是船长的咒骂声。
“不!不!到此为止吧!”他大喊大叫道,并且又生气地重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