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越温和,请求的语气越强烈,越反衬出朝廷的恐惧和不安,英法公使也就越加得意和有恃无恐。额尔金称不到通州绝不停步,葛罗则说在天津谈判不可能,到通州谈判是最后的底线,否则英法联军将直抵京师,至于究竟是在通州谈判还是直抵京师,“贵王大臣”自己看着办。
二选一,载垣、穆荫当然只能同意在通州举行谈判。
1860年9月14日,奉额尔金之命,翻译主任巴夏礼和翻译威妥玛到达通州,与载、穆进行谈判。双方反复辩论了八个小时,至深夜方散。载、穆来通州谈判本就是一种妥协,他们就像绝望的破产者一样,手里没有任何能与对方讨价还价的资本,谈判的结果就是把英法在天津所提的条件全部都应承下来,只等额尔金来通州盖印画押了。
巴夏礼、威妥玛满意地回到联军军营,向额尔金复命。9月17日,巴夏礼再回通州,准备与中方正式签约。这次他随身带了二十六名锡克骑兵作为保镖,除此之外,额尔金还让《泰晤士报》的记者作为巴夏礼的陪同,以便记录下条约的签订过程。
当天巴夏礼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说要由额尔金向咸丰皇帝面呈英国女王的书信,即面呈国书。载垣一听大吃一惊,立即提出四天前的谈判中并无这一条款,此为横生枝节,而且条约文本上会盖皇帝的玉玺,效果与面呈没有什么区别。
巴夏礼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载垣在其余条款上都表现得很柔弱,唯独在这一环节上却打死都不肯松口。
以巴夏礼的见识和身份,当然无法正确揣摩出中国人的心理,也根本认识不到中西方在利益标准上的差异究竟有多大。他不知道,中国作为文明古国,在东方向来居于领导地位,其世界秩序观一直以不平等的封贡制度为基础,也就是所谓的“万国来朝”,可以这样说,别的国家在中国眼里都是朝贡国,西方各国亦不例外。
虽然到了道咸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