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达也不再开口。
江明月告别王红英,跳下船一步步走向岸边,江风一刀又一刀割在他脸上,他不知疼,亦不知冷……
四处无人,他才敢如此放任。
不,即便是有人,他也必须送他最后一程。
“听人说,你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觉得有哥哥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你是我哥哥,我……很高兴……哥哥,照顾好佩佩……对不起……”
那天他把重伤的江泮抱回房间,江泮迷迷糊糊对他说了几句话。
这些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直到今日。
江泮的声音渐渐低微,渐渐消失在旷野,他唯一的弟弟和天空的明月一起离去,天色一瞬间暗淡下来。
他自认为是要做大事的人,他拒绝亲情和爱情,向来不知后悔。
某些东西,确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佩佩煲上生地龙骨汤,拿着书包坐在窗前一边缝补一边等待,书包要做一个放东西的夹层,要是以前,黎丽娜三下五除二就做好送到她手里,要什么样就能做出什么样,她的一双巧手如同她的容貌,有令人惊叹的美。
明月如水,万籁俱静,不似在人间。
不知是脚步声还是老鼠叫,她忽而有些慌乱,手脚愈发笨拙,一针扎在自己手指。
她尚未知痛,门已悄无声息开了。
她一颗心沉入冰冷的深潭,从此再也不知道痛了。
门悄无声息开了,江明月披着一身月光走进来。
光线半明半暗,将睡将醒,江明月颤抖的声音漂浮在月光中,残酷而不真实。
“佩佩,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无人回应。
压抑的呜咽声响起。
呜咽声中,佩佩竭力吐出几个字,“他真的没了?”
江明月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