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从轿子里翻出包袱,又翻出一包药材交给江老夫人,“桂奶奶,这些落在鬼子手里可惜了,您留着吧。”
江老夫人接过来交给江广袖,苦笑道:“刘大夫,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媳已经死在我前面,我不想让我儿子也死在我前头,我这个老不死的固然恨他们入骨,也不想看见巧庄师范败落,孩子们没人管。”
刘大夫正色道:“桂奶奶,习庄的病,我心里有底,这么多年心病,如果能纾解一下,未必不能治。”
“那就拜托你了!”江老夫人黯然,“您的妻儿老小,秦木森正在往那边送,我相信等你到了,他们也能到。”
江广袖低声道:“护送的人非常得力,请刘大夫放心。”
刘大夫犹疑不决,哽咽,“桂奶奶,您不必为我们考虑这么多,您多想想自己吧。”
江老夫人沉下脸,“刘大夫,你不信广袖,难道还不信我!”
江广袖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刘大夫咬牙,“我甩手就走,是陷你们于不义……”
江老夫人沉下脸,“刘大夫,难道你不信我。
江老夫人笑道:“说真心话,我已经活够了,我跟姓秦的斗,跟姓唐的斗,跟我自己的儿子儿媳斗,最后落到什么下场,你也看到了。我身边的人都恨我,我早走一步,他们早日得到解脱。”
刘大夫:“他身上担负培养下一代的重责,我平时不能帮忙就算了,这个时候决不能坐视不理。”
自始至终,巧七什么都没有说,恭恭敬敬跪在老夫人面前磕头,而江老夫人也始终没有什么要交代,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就走。
刘大夫和巧七走后的第三天,江家大门口,两个崭新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胡素素和汪柏松站在门口,汪柏松身后枪成了林。
打死了两个拒绝开门的看门人之后,江老夫人这才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