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手里拿着一块手表眯缝着眼睛对着光线看来看去,表已经暌违多年,保管得还跟当日一般,表面如新,走得也非常准。这是她和江放定情之物,他的一生如此短,留下的东西寥寥,即便她爱着青梅竹马的秦炳蔚,也从不后悔蛮横地逼着他点头娶自己,因为只有他才会拿她当宝。
表还是这只表,那么久长的时间去了哪里?一缕白发飘落,她悚然一惊,刚要伸手拔掉,突然想起,自己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毫无拔的必要。
她在心中默念,江放啊江放,你要是看到这个畜生如此不堪,你会不会后悔当日坚持让他去读师范?
偌大的家业需要人管,她当年一直坚持让儿子学商科或者读完高中马上在家中当学徒,是江放偷偷塞了钱让儿子去长沙,孰料儿子回来时已不是这个儿子,还娶进性格恶劣的汪淑余,变本加厉地对付两老,要榨干江家……
“奶奶,您急着叫我回来……”江广袖急匆匆进门,吃惊地看着手表,“手表怎么在您这?”
江老夫人从漫无边际的回忆中走出来,收起手表,咬牙切齿道:“看来,那对畜生已经一点也不顾念旧情了,连他爸爸唯一的遗物也敢当!”
江广袖眼珠一转,迅速低头,“奶奶,我就是怕您知道了生气,所以准备瞒着您处置妥当。”
江老夫人冷冷道:“巧七呢?”
“关在警察所。”
“我孙子呢?”
“他还在想办法。”
“他有没有提过我?”
江广袖迅速摇头,又连忙点头,“提过的,提过的。”
江老夫人眸中掠过一丝失望之色,冷笑,“哪里提到过,他现在恨不得不是江家的孙子吧,果然是那对畜生养出来的好儿子,六亲不认!”
“不不,奶奶,月明真的有提到您……”
江老夫人怒喝,“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