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习庄随着钱博书急匆匆走进新生教室,“怎么来了这么几个人,其他人呢!”
新生教室里坐着五个男同学,全都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
钱博书向来仁厚,这会也发了急,“江校长,你看看吧,这书怎么教!就来这么几个人,问他们什么都不说!”
“到底怎么回事!郭怒!出来!”江习庄怒喝。
郭怒在这些孩子里年纪最大,天生热心肠,很有一把死力气,汪淑余接了这个班,让他当了班长。
郭怒慢慢起身,嗫嚅道:“有的女生……没换洗衣服……没钱……有的……”
江习庄一愣,口气缓和了些,“怎么不早说呢。我马上让人去看看,以后女同学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汪老师和钱老师,找夫子渡的江四婆婆也行,大家不要憋在心里。”
话虽这么说,江习庄也知道自己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得叮嘱钱博书,“钱教授,不管有多少学生,该讲课还得讲课,现在日寇步步紧逼,我们的时间耽误不起。”
钱博书转身就走,冷冷道:“我的时间也耽误不起。”
江习庄呆住了,转头对同学们和和气气道:“你们先看书,有问题记下来,下堂课我跟大家一起讨论。你们走到这里不容易,能坐在这里读书更不容易,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面。”
众人都坐直许多,齐声回应,“知道了,谢谢江校长。”
守着夫子渡的是一对夫妻,年纪不大,在乡下的辈分不小,一个叫江四爷,一个叫江四婆婆。江四婆婆正在夫子渡口洗东西,看到江习庄手里拎着一个包袱走来,连忙站起来,“少爷,您这是去哪?”
江习庄冲着小船叫道,“江四爷,我要去镇上。”
江四爷从船上钻出来,“好叻!”
江习庄将一个包袱交给江四婆婆,“婆婆,麻烦你改几件衣服给学生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