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杨家仍然灯火通明。
送走来商量婚事的裴六爷和三姨太,杨战虎就对着一盏灯枯坐到现在。
看杨小七哭哭啼啼回来,杨战虎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又拿巴赤海开刀,亲自抽了一顿。
巴赤海皮糙肉厚,被抽习惯了,趴在桌上冲着杨小七直乐。
杨小七心疼极了,爬上桌又是一顿伺候,给杨战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是照样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同样养得娇气,裴冰冰刁蛮任性,得理不饶人,谁见了都讨厌,而杨小七脾气性格都像极了杨战虎的母亲,秀美心善,谁都得过他的关照,谁都乐意宠着他。
再者,只要对了脾气,他跟谁都好得像是一家人。
特别是魏老师。
魏老师死了,杨战虎何尝不知道,可军警特务,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反满抗日的罪名一安上,多少条命都不够死。
他只能当个封口的葫芦,除了巴赤海,还派出多人秘密关照杨小七的一举一动。
看杨小七成天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钻,他一边为他剔除障碍,表面上假装啥都不知道,一直悬着一颗心,等着花钱收拾残局。
儿子到底干成了,郝三黑死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接任的人谁都有本事,可谁没郝三黑那么聪明,谁都没他的雷霆狠厉手段。
巴赤海挨完棍子,没事人一样将杨小七扛下桌子,杨小七高喊一声,“爹,我饿了!”
杨战虎无可奈何,赶紧送上早已备好的醒酒药和伤药,又叫人热好饭菜让他们填肚子,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
杨小七心情奇好,给杨战虎张罗饭菜,一眨眼就把人哄高兴了。
杨战虎填了填肚子,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叹道:“小七,你收收心吧,我跟裴六爷商量好了,下个月就跟你办婚事。”
杨小七愣住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