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的雪在梅树残枝旁喁喁细语。
“老爷子,我本不该来的,冲着您这些年的照顾,不得不来一趟,给您交个底。”
“你肯定知道内情,对不对?”
“说实话,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也轮不到我知道,不过魏老师的死绝对是个意外,大家都指着抓人领赏,活的才有用,才能逼问出口供,抓到更多人领赏,弄死了谁也没好处。”
“我的儿子我最清楚,我们平头百姓处处小心翼翼,没想到……”
魏满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一直很内疚,要不是我多嘴,他也不会遇到……”
魏满江拍拍他肩膀,“别说了。别说了。”
“我知道有些混蛋借着抓人到处敲诈勒索,您别怕,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谁敢再来找你们麻烦,我第一个不答应。”
魏满江抱拳道:“多谢。”
徐警官交代完了,匆匆离去。
魏满江忧心忡忡回头,琥珀的门迅速关上。
魏远志跟琥珀不一样,丝毫没有偷听的想法,一直呆坐在饭厅,饭桌上摆着稀饭、馒头、炒白菜、土豆炒肉等,已经有些冷了。
琥珀扶着魏满江走进落座,看他目光呆滞盯着桌上某处,对他怒目而视。
魏远志毫无所觉,魏满江无奈敲击桌子,“远志?”
魏远志惊起,“爷爷!”
魏满江竭力缓和口气,“远志,你要不要去上课?”
魏远志茫然摇头。
琥珀抄着碗泼过去,怒喝,“拿出点人样子来!”
魏远志顶着满头的稀饭,默然点了点头,粥水从脸颊滑落,又缓缓落在胸膛和肩膀,看起来无比可笑。
此时此刻,无人笑得出来。
胡麦麦探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抓着毛巾走进来,劈头盖脸给魏远志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