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崩溃不过一步之遥。
证据是,她的视野还在继续分裂、分裂——
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像一面摔碎的镜子,大大小小的视野映照出斑斓的景象,每一块碎片上的自己,都在做着截然不同的事情……
她逐渐分不出现实与幻觉。
如同站在巨大的旋转万花筒前那样,头晕目眩。
“眼中的世界”分成两半的时候,起初尚能忍受,知道什么是她实际在做的事情,什么是臆想;
但是,当一切都濒临破碎,视野从两半变成了七八九十成百上千瓣的时候,虚实交融真假混淆,再分不清彼此。
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哪边是对,哪边是错?
……
又一次,竺清月站在了母亲的床前。
药碗自她的手中滑落,发出响亮的破碎声。
下一秒,伴随着飞溅的药液和碎片,她的世界同样破碎,每一枚陶瓷碎片上都映照出她的脸:
其中,有的她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阴狠表情,捡起地上的碎片,将尖尖的那头朝外攥在手心,她握得十分用力,指缝中开始渗血;她嘶哑地低吼着,扑上床,将碎片当作匕首,朝着目标狠狠挥落——
鲜血飞溅,女人惨叫着从床上坐起,挣扎,像被丢上岸的鱼那样蹦跶。
竺清月面色茫然,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也许,
现在的我,已经……
彻底没救了。
*
不知何时,她听见一阵脚步声正在靠近。
竺清月的肩膀缩了缩,清醒过来后的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蹲在客厅的角落里。
……还好,我没在妈妈的房间里。
小姑娘悄悄松了口气,这就说明我刚刚逃出来了,并没有发生最坏的结果,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