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元选择偷渡的时机非常好。
那两天忽然起了大雾,并逐渐弥漫了整个河面。
这时候,中国守军严阵以待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松懈:好天鬼子都渡不过来,何况这么恶劣的天气?
而这正是下元所想要的。
利用夜晚和大雾的交相掩护,他派出一个工兵中队在河面进行架桥。
到凌晨4点,浮桥架成了。
2月13日清晨,久留米旅团先锋部队越桥渡河。
为了更好地困扰守军,在强渡的过程中,日军又施放了大量烟幕弹。
等到守卫部队发现时,对方已经到了面前。
最有利的阻击时机一错即过。
等到短兵相接,守军并不占优势。原因是在蕴藻浜岸边建工事,与在闸北路口建工事完全是两个概念。
河边又湿又潮,由于地面无足够支撑,你就是在上面再多堆几层沙包,也谈不上有多么牢靠。这也成为河岸工事的一个致命伤。
毕竟是九州这个鬼地方出来的,强渡成功后的鬼子们好像子弹打在身上不会透眼一样,一个个亢奋得不行,哇啦哇啦地怪叫着,横着就一路冲杀过来,没有肯轻易退却的(“势如摧山排海,呼声动天地,数里之内,血肉横飞”)。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据守蕴藻浜的那个连就全部阵亡了。不久之后,纪家桥、姚家湾、钟家宅等几道阵地也先后被日军突破。19路军前沿部队伤亡很大,形势岌岌可危(“势濒危”)。
眼看阵地将要不保,张炎以代理师长身份亲自督战,整师压上,拼着老命才夺回了钟家宅。
为了一个钟家宅,双方肉搏达七八次之多,从手榴弹互甩一直发展到直接拿刺刀互捅,让人恍然以为又回到了过去的冷兵器时代。
入暮,下元鸣金收兵,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就地驻扎于姚家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