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帘子差点打着他的脚背了。那十二个狮子滚绣球的缀角分明就是那年他八岁生日时密云卫的都指挥使送人他的寿礼好不好?
还有那个琉璃茶盅,是那年陆老夫人做寿,母亲托人从广东卖回来的,一共是十个,他看着好看,吵着闹着留下来了一个。买琉璃茶盅是公中出的银子,怎么就变成了母亲的陪嫁?
难道他已是落了平阳的老虎不成,松萝这像鞋低泥的小厮竟然也敢在他面前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大放厥词!
松萝却笑着应“是”,转身就往外走。
那身影。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宋翰气得咬牙切齿。
宋宜春却怀疑起来。
不管这个小厮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敢回答得这么爽快?
他想到宋墨掐着宋翰子时那气红眼的样子。
宋墨现在正在气头上,没事都要找些事出来,他既敢来找宋翰。说不定早就挖好了个陷井等着宋翰往里跳呢!
他又不是没作过这种事。
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让宋翰住进樨香院。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宋墨既然连蒋氏的这些小东西都要讨回,从前分给宋翰的那些田产铺子他又怎么会白白送给宋翰。
没有了蒋氏的陪嫁,宋翰身无长物,以后就得靠他养着……他现在自己都缺银了,又来了个白吃白喝的……
宋宜春开始头痛。
宋翰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他已经委婉是向父亲说了自己没钱,可父亲却像没听见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由着他和宋墨的小厮扯皮……这也太抠门了!
万一宋墨把在他名下的蒋氏陪嫁也讨了回去,他吃什么喝什么!
不行!蒋氏留给他的产业不能交出去!
他惶恐间,松萝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