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静静地垂手肃立,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宋宜春在那里发脾气,心里却盘算着过几天要回娘家住对月,该给还没有回西北的舅母和璋如表姐,还有六伯母他们带些什么礼品好。
宋宜春训了半天。这才发现儿媳妇泥塑似地立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他顿时火冒三丈。
儿子他管不了,难道连个儿媳妇他也管不了?
“来人啊!”他大喝道,“给我拿家法来!我就不相信了,我教训自家的儿媳妇,窦家的人还敢闹上门来!他们就不怕嫁出去的姑娘有‘忤逆长辈’的名声?”
窦昭并不怕。
自从庞昆白的事之后,她在内宅走动,不是带着素心就是带着素兰,到了外面。身边一定要有护卫。
她退后几步,笑道:“公公教训媳妇也是应该!我们窦家也断然没有因此而为出嫁的姑娘出头的道理。只是我没有婆婆,每日晨昏定省。我也不过是隔着门帘问候一声,不知是哪里惹怒了公公?还请公公明示。日后亲戚间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待。”
“你还敢顶嘴?!”宋宜春一掌拍在桌子上。
外面突然涌进几个粗使的婆子来。
窦昭一愣。
再看宋宜春,也是满脸的诧异。
几个婆子很快将窦昭围了起来,其中一个笑道:“国公爷快请息怒!常言说得好。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夫人纵然有错,您且等世子爷回来了,教训世子爷便是,何必要亲自动手,坏了您的名声?”
更有婆子拉了窦昭就往外走。还小声地在窦昭耳边嘀咕:“好汉不吃眼前亏,夫人快回颐志堂去!”
竟然是来帮窦昭解围的。
窦昭被眼前的场面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正如那婆子所说。不愿意吃这眼前亏,遂带着素心和素娟,跟着那婆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