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庑廊下的落地柱旁。
小姐不想嫁人,可世子爷待小姐真心诚意,小姐心里想必也明白。小姐一定是怕嫁过去之后世子爷像当年老爷待去世的赵太太一样,中途变了卦,所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举棋不定吧?
世子爷虽然比小姐年纪要小,行事却素来稳当,几次到真定拜访小姐,都变着法子去的,没让任何人察觉。小姐要是嫁了过去,别的不敢说,有了英国公府这样的夫家撑腰。名下的嫁妆肯定是能拿回来的。以后就算是和世子爷过不到一块儿去,找个安静的田庄住下来,也总比现像现在这样付完了这个还要应付那个的日子强——那时候,世子爷就是小姐的夫婿了,小姐只用应付好世子爷就行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收了窦昭的针线,道:“您已经做了好几天针线了,仔细眼睛,不如歇会,吃点水果再做也不迟,现在离过年还早着呢!”
窦昭“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不免有些赧然。
说的是要给祖母做条抹额过年,这几天却不过只缝了几针。多数的时候都用来发呆了。
可她望着眼前的水果,又开始走神。
那天晚上,宋墨那句“至少,陈曲水、段公义他们能光明正大地跟在你身边”,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上一世。那些被人当作礼物送给他的女子尚且能想跟着他就跟着他,想另嫁就另嫁。以自己和他的交情,何愁不能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嫁给宋墨,至少不用像嫁给别人那样需要在丈夫面前低眉顺眼。
只要想一想,就能让她心动!
可若是自己真的嫁给了宋墨,宋宜春对宋墨莫明其妙的谋害,英国公府的秘辛,四年之后的宫变,都如一道道天堑,横在她的面前。
她能迈得过去吗?
她有这个能力帮宋墨迈过去吗?
就算是她最终能度过难关,又将会付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