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敢情好,这敢情好。”窦政昌笑呵呵地笑道。
窦德昌却一把搂住了邬善的脖子:“你这家伙,终于落到我的地盘了!”
邬善哈哈地笑,拱手作揖,佯作出求饶的样子:“大侠。手下留情!”
大家哄堂大笑。
窦启俊和胞弟窦启泰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呢的?”两人笑道。
庞寄修忙将邬善要在窦氏族学读书的事说了。
窦启俊和窦启泰闹着要邬善请客。
邬善大手一挥:“今天见者有份。”
庞寄修家是开茶楼的,傍上了王家之后,又开起了酒楼、当铺。他自幼在这些地方厮混。家里又养了群闲帮,吃喝玩乐他最拿手。闻言立刻道:“就去景福春,他们那里每到夏季就会做河鲜冰碗,莲子、藕、菱角、鲜鸡头米都是自家河塘里种的,普通的鸡头。都是等老了才采来挑担下街吆喝着卖,卖不完往药铺一送,刚刚壮粒的鸡头,不但不出份量,药铺也不收,所以谁也舍不得采。景福春冰碗里的鸡头却是越嫩越好,不惜工本,煮出来是浅黄色。再配上鲜核桃仁、鲜杏仁、鲜榛子,底下用嫩荷叶一托,红是红,白是白,绿是绿。不要说吃了,看着就让人心畅神怡……”
炎炎夏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人已经开始流口水。
窦启泰忙道:“我去叫了四哥来。”
启字辈里,窦启俊行五,窦启泰行六,行四的是窦启光,窦玉昌的次子,邬善是他的表叔。
按血脉,邬善与窦永光是最亲的。邬善请客,怎么能少得了他?
窦政昌去禀了太夫人。
毕氏是个白净丰腴的妇人,面如银盘,笑起来非常和善。
她有些担心。
二太夫人笑道:“不要紧,有芝哥儿跟着,又在真定县,不会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