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地朝那些做针线的小丫鬟跑去,突然发现自己变小了很多,往日在她眼中很是平常的桌椅板凳都高大了一倍有余。
哈!这梦做得可真入微!
做针线的小丫鬟都抬起头来,朝着她善意地微笑。
她们之中年长些的在纳鞋底,年幼些的在打络子,个个手法娴熟,看得出来,是惯作这些活计的。
有刺骨的寒风灌进来。
窦昭抬头,看见暖帘被撩起,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纷纷起身给那女子行礼,称着“七奶奶”。
窦昭愣愣地望着她。
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中等个子,苗条纤细,容长脸,柳叶眉,樱桃小嘴,穿了件桃红色宝瓶暗纹的妆花褙子,映着她肤光如雪,人比花娇。
这,就是她母亲了!
自己长得可一点也不像母亲。
她个子高挑,曲线玲珑,鹅蛋脸,长眉入鬓,红唇丰盈,皮肤雪白,看人的眼睛略微犀利些,就有股英气咄咄逼人,和父亲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刚嫁到济宁侯府的时候,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柔顺些,将长眉修剪,画成柳叶眉,半垂着眼睑和人说话,倒能装出母亲三分的娇美来。
母亲笑盈盈地走过来。
她看得更清楚了。
母亲的面孔洁白晶莹,像上好的美玉,没有一点点的瑕疵,好看极了。
她弯腰刮窦昭的鼻子,打趣道:“寿姑,怎么?不认识母亲了!”
寿姑?
是她的乳名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乳名。
泪水猝然而至。
她胡乱地抱住了母亲的大腿。
“娘亲,娘亲!”
哭得像个无助的孩童。
“哎呀呀!”母亲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她的悲伤,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