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笺,这柳成陵一天要写多少字?
旁边用竹子编成的卷缸里面已经有好几副画,杨茉眼看着觉得熟悉,尤其是上面打的结,是她惯用的反手系扣,想到这里杨茉将画拿起来慢慢打开。
是三眠图,卷缸里的画都是这样系扣,难不成都是她退回来的三眠图?难得的是这些画都是一模一样,她每日里看也没能分辨出来。杨茉心头骤跳。众目睽睽之下将画重新卷好,拿起毛笔来写方子。
柳成陵看着那安静提笔的人。她懂得去翻开他的心思,却又能小心地站在那条线外。
杨茉将方子交给阿玖,再抬起头来正对上柳成陵的目光。
她有些迟疑可还是坐在杌子上没有立即走开,是想要听他将话说完。与其这样猜来猜去,倒不如弄个明白。
他坐在她前面不远处,衣衽微开,手轻拄着腿,本来看似随意的坐姿,硬是细究起来。大约找不到比这还要规矩的坐法,身上的威严与生俱来,旁人学不去也学不像。也许这就是让她望而怯步的地方,和她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差了十万八千里。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看似清澈却氤氲如雾,让人总是看不清楚,可是却又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想知道我的事吗?”
其实她心中已经隐约猜到,她希望柳成陵说清楚。又希望他不要说,一个人不可能短短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杨茉抬起头,“我回京之后会不会自然知晓?”
柳成陵没有犹豫。“会。”
她不急于一时去了解,杨茉站起身来,“到时候再说不迟。”
杨茉兰看似向前跨了一步,却还是在可进可退的位置上停下来,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为自己准备了后路。
这样的女子谈不上温婉柔顺,更别说谦卑,就算表面上识礼数,心里所想却大相径庭,但凡女子都是要听家中长辈或是兄长之言,软弱、胆怯依附